卢夫人叹了口气,崔骋烈看她那架势就知道她又要开始唠叨,不由得警惕地后退两步:“得得得——阿娘,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保证在边疆好好练武好好练兵,绝不乱来,行了吧?”
卢夫人被噎了噎,看着他那不领情的样子就来气:“行了行了,我不唠叨你了,快滚吧。”
崔骋烈轻轻哼了一声,他阿娘在人前都是一副端庄模样,也就在对着他这个儿子时才会露出真面目。
凶的嘞。
崔骋烈摸了摸小侄儿的头,看着他头上那顶鲜艳的虎头帽有些眼熟。
嗬,那天子妹婿不也有一顶差不多的吗!就是比这个要大上一些。
难怪他在点着碳一点儿寒意都不见的紫宸殿里也要坚持戴着那顶虎头帽!
崔骋烈对此人的小心机深恶痛绝。
哼,就欺负他没有是吧!
崔骋烈一掸披风,在雪地上跪下,给卢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还没忘空出一只手把瞳哥儿给扒拉开了。
“儿走了,阿娘保重。”
卢夫人轻轻别过脸去,不叫他看到自己眼里含着泪:“快走,快走。”
崔骋烈站起身来,想去揉一揉妹妹的头,又想起她已经出嫁了,不再是再躲在他身后在他背上打瞌睡的小娘子了。
“都好好的。”崔骋烈拍了拍她的肩,又捏了捏瞳哥儿的小圆脸,翻身上马,对着她们潇洒招了招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