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寒假, 魏封都在兼职挣钱,要说正二八经的约会, 也?就只有一次,路安纯要见?他很不容易, 他也?不允许她去鱼龙混杂的台球室找他。
路霈一直在北边忙着, 偶尔回来,也?不过?小?住两天便?又匆匆离开。
那是路安纯最快乐轻松的时光。
她知道, 这样的自由不会持续太久,能多一天、是一天。
而柳如嫣身患绝症的父亲没能熬过?这个冬天,那晚她接到电话,得知了父亲的死讯,哭着跑出了别墅。
路安纯担心柳如嫣的安全,陪她一起去了医院。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柳如嫣和柳励寒的父亲,因为化疗,男人的头发都掉光了,皮肤惨败,没有一点血色,被疾病折磨的身体已经皮包骨头,形容无比憔悴,也?不安详。
柳如嫣哭得声嘶力竭,就像全世界所有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一样,那种深沉的悲痛是任何苍白的语言都无法消解的。
路安纯在很小?的时候,已经感受过?这种绝望与痛苦了。
她坐在医院走廊冷冰冰的横椅边,司机乔正送她们过?来,此刻也?陪路安纯坐在椅子上。
“乔叔叔,你回去休息吧,现在很晚了。”
“路先生吩咐过?,我必须守在你身边,直到平安将你送回别墅。”
路安纯嘴角惨淡地提了提,回头望了眼?太平间?里悲伤痛哭的柳如嫣。
“乔叔叔,如果有一天我爸也?死了,我想我大概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乔正本应该为她的话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