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会有小?孩不为父母的死亡掉眼?泪吗?那他一定?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但乔正神?情平淡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路安纯淡漠寡冷的话而吃惊。
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对父女的关系并不正常。是啊,他每天都呆在路霈身边,他会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
“安安,你想不想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
路安纯诧异地偏头望了他一眼?:“我妈妈?你为什么要提我妈妈?”
“我听说你妈妈在你小?的时候去世了,你为她哭泣过?吗?”
“嗯,哭得比柳姐姐更厉害,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孩,你知道失去母亲这件事,对于?小?孩来说,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一万倍。”
“你母亲走的时候,安详吗?”
路安纯不知道乔正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在路霈身边工作的人、是必须保持绝对的谨言慎行,而他今晚说的话,似乎已经逾越了他的身份。
但路安纯不介意,因为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和她聊聊母亲的事,这些事压抑在她心里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关心过?。
没人关心她死得是否安详,没人关心她是否幸福…就连嘴上说着多么爱她的路霈,也?不过?是想征服和占有她。
“我妈妈是在浴池里割腕自杀的。”路安纯低着头,平静地叙述着,“虽然?画面很狰狞很血腥,但我看到她嘴角带了笑,我想…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应该是安详幸福的。”
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也?许这只是路安纯自己的执念,她愿意相信母亲是快乐地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深爱着她。”路安纯嗓音沉沉的,“她也?得到过?短暂的幸福,所以临走的时候,也?没有遗憾。”
乔正抿了抿干燥的唇,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涌,在路安纯望向他的刹那间?,他立刻恢复了温和的神?情,对她道:“很晚了,安安,我送你回家吧。”
路安纯点了点头,去太平间?轻轻安慰了柳如嫣几?句,尽到了礼节,然?后跟着司机乔正走出了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