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背影似乎晃了晃,沉默着没有回应这句话,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明寻神色大变,伸手就要捂着张深的嘴。
张深捏住兄长的手腕,盯着那个背影继续说:“可我放不下兄长,舍不下母亲,也终究与你血脉相连,割舍不掉。”
“张深,人不能太贪心。”张钟厉说,“在这个冷血的家族里,你永远不能两全。”
“我就是想贪心一次,亲情我要,挚爱我也要,罚我多少次都行,我愿意用惩罚代替迂回,换你们改变想法。”
张深跪得笔直,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缓缓弯腰朝那道背影行了个大礼。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他软了脊骨,说:“父亲,我求你。”
张明寻猛松了一口气,挺直腰板,正色直言:“父亲,现在不是旧社会,同性恋也并不可耻,祖父在意不过是张家受指责,那是当年受到最深的影响,他只是不敢行差踏错,怕重蹈覆辙。”
“可是父亲,若一辈子指着他人的目光过活,岂不是永远在束缚在过去?”
“时过境迁,早该迈过这个坎儿了,现在不是过去,同性恋不是失德,股市不会因此下跌,张家所有人都不该在旧事的阴影下战战兢兢。”张明寻说,“我们遵循祖训,是要记住前人教诲,忠不忘本,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失误中,那才是没有长进。”
言辞铿锵有力,字字诛心逼人直面。
张钟厉静对墙壁沉默了很久,久到张深膝盖跪地发疼了,才终于开了口:“吃了晚饭让老林给你看看伤势,回去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