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寻现在一听见琴酒的声音就感觉整个神经末梢都在痛,他根本搞不懂琴酒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虽然对方不久前才刚和他说了喜欢,但羽柴寻现在越来越觉得琴酒就是在耍着自己玩。
羽柴寻干脆就不理他,继续扯了扯安室透的手臂,低声对他说:“别管他。”
安室透被他的动作带着垂下目光,看见羽柴寻视线一瞬不移地望着自己:“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安室透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木仓。
“我明白了,”他说,“如您如愿。”
羽柴寻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安室透愿意配合,一切就还有的挽回,但羽柴寻依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毕竟现场还有一个远比安室透更加麻烦的定时炸弹。
他看向琴酒,在对方打算说什么之前率先开口道:“到此为止。”
“琴酒,到此为止了。”
羽柴寻没有说太多的话,但他知道琴酒听得懂。
琴酒直接冷笑了一声。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命令,羽柴寻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必要的话,羽柴寻向来是不介意对别人表现出退让和容忍的,但前提条件是,那不会影响到他原本的计划。
换句话说,如果琴酒的行为真的影响到羽柴寻的计划,无论和他敌对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恐怕羽柴寻都会直接停止和他的合作关系。
这也不是威胁,因为琴酒很清楚,当羽柴寻决定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绝对就已经做好了重新和他为敌的准备。
明明刚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但羽柴寻心里真正在意的,也只有他的那些所谓计划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羽柴寻确实是天生就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琴酒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旁边一直警惕着自己,面色虽然平静但身上的杀意几乎已经掩饰不住的波本。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而后异常冷淡道:“滚。”
这个回应让羽柴寻目光微顿,因为琴酒现在虽然表现得非常不客气,但这也意味着他还没打算撕毁他们之间的协议,而羽柴寻刚才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这样反而比他预想得要好。
当然,琴酒后面多半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但也总比他和安室透在这里大打出手然后引来朗姆要好。
羽柴寻微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直接拉着安室透离开了这里。
他身后,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会儿,过了大约十几秒,他转过
身,余光瞥见车辆后视镜里的自己。
以及自己唇角的一点不太明显的血迹。
那是猎物拼命挣扎时给他留下的伤口。
琴酒嗤笑了一声。
这才哪到哪。
*
离开琴酒的视线范围之后,羽柴寻才终于放下了心,
他还是很难判断琴酒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在耍他玩,毕竟如果这就是对方喜欢自己的方式,羽柴寻觉得自己实在是消受不起。
“所以。”
羽柴寻忽地一僵。
旁边,安室透语气平淡地开口,他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异常平静的态度,但给人的感觉却远比平时还要来得危险。
他看着他,眼瞳深处几乎看不出半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