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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春并不奇怪吴庸改了主意,这位爷好读经文,闲暇之际不时走访寺院道观。有时常春也会好奇,他家爷到底是信佛还是崇道?

对晏归舟来说,此问的答案并不重要。正如依着贾敬准备的度牒,为她起名雁回,究竟是渴望谁回家,其中寄托寓意不必深究。

当下且取其谐音,她刚好化名晏回,对桂树下的吴庸诚心作揖相谢。

“吴东家的赠药救命之恩,贫道铭感五内,来日必报。不知吴东家有何欲得之物,如愿相告,实乃贫道之幸。”

话是如此,晏归舟初见吴庸,直觉此人不一般。

尽管对当今的商人了解不多,但从京郊到洛阳也长了一路见识,可没见哪位富商沉稳内敛到似有佛性。恐怕她没能力为此人做什么,以等价偿还这笔赠药救命之情。

“晏道长不必客气。药仅是顺手而为,你无需为此挂怀。”

吴庸做了一个请落座的手势,斟了两杯茶,“请道长来只为随意聊聊。平日里我喜读经文,如能坐而论道便足矣。”

此言非虚。

吴庸见过不少和尚道士,或隐于山林,或行走闹市,没有一个比眼前人更具出尘之气。

虽然少年道士看着十三四岁,却宛如跳出红尘的仙人,想来必有得道之处。那么论道一二已是雅事,至于别的,他岂会交浅言深让人帮忙。

晏归舟依言落座,没碰茶水却晒然一笑,简单几句话击碎了吴庸的期待。

“恐怕辜负吴东家的期盼了。于道藏典籍,我半篇难解;于丹药符箓,我一窍不通。于神鬼方术,就更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