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春云从外头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小声说:“小姐,邾城三小姐寄了信过来。”
邾城三小姐就是堂妹了。
俞锦年拿了帕子擦泪,让春云把信拿过来,倒是略略展眉。她与堂妹自幼一起长大,虽说时常争吵,但也的确是姐妹情深——从前她也憧憬过与俞锦清的姐妹情深,毕竟这个是她同胞的亲姐姐。
只可惜……
堂妹的信一如她的性子,啰嗦个没完,将邾城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小到她俩一起开辟的药园子里的药,都写得明白。
信的末尾加上一句:自姐姐走后,祖母忧思不已,仿佛姐姐不是回家而是落难,竟忧思成疾卧病不起。不过姐姐不必担心,小舅归来开药,亦有兄长与我陪伴,想来祖母的病很快就会好。
祖母病了?
俞锦年心中伤感更甚,祖母是豁达之人,不会因为与她分离而生病。
只不过祖母早就知道她的父母是怎样的性子,所以去年父亲写信要她归京时,祖母压着不放,提了诸多要求。
比如她的院子用度,得比着俞锦清,绝不能有丝毫马虎。比如她的亲事,没有祖母松口,旁人绝对做不了主。
女儿家能被拿捏的,也就是月银与亲事了。
而后临行前,祖母不仅将贴身的青嬷嬷给了她,还耳提面命,跟她说了许多……那时候她有离开祖母的担忧,却也有回到自己家的雀跃。
明知五年前归家并不算很愉快,她不太喜欢父亲,觉得父亲不守孝太过冷血。但想一想,那时在京城住了半个月,母亲姐姐对她虽客气疏离,却也着实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