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年不哭了,手撑着脸发呆。
合适的人家?这两年祖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一则因着她年纪太小了,二则邾城到底比不上京城,祖母并没有什么看得上的。每每还是写信回京城,给她那些老姐妹,暗地里打听合适的郎君。
所以祖母还是希望她留在京城的,她若这般回去,岂不是更让祖母担忧?
青嬷嬷见她发呆,又问:“小姐,要给老夫人写信吗?”
“写。”
喝了安神汤,趁着药效还没到,俞锦年铺开纸笔给祖母写了封信,倒是不长,大抵是说她在这里过得极好。
又重新铺开纸,给堂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里则着重写着京城的繁茂,她院子的奢华,以及新认识的友人是个什么样的。最后,还写上若有机会,一定要堂妹来京城,好好的玩一玩。
青嬷嬷不理解:“小姐,您报喜不报忧便罢了,何至于将如今的日子夸赞得这样好,还如此告诉三小姐?”
“祖母知道我的性子,若我只说如今一切都好,她定然是不相信,要叫旁人来打听一番,即便打听了,又会担忧那是粉饰太平的话。如今她在病中,我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操心太多,她瞧着我这样与堂妹写信,才会相信我是真的过得好。”
青嬷嬷愣怔许久,微微叹了口气:“小姐是用心良苦,可是您这样也太苦了,能替您做主的,只有老夫人了啊。”
“祖母时常与我说,世上能替自己的做主的,永远只有自己。”
俞锦年并不多说,只让春云将信拿下去,明日再寄出。春云却不知俞锦年的信写的是什么,只犹豫的看着她。
“小姐,要不要奴婢明日把信拿到街市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