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清刚要说话,便听得外头传来若有若无的笛音。

陈玉琪一咕噜爬起来,也不哭了,抹了把泪便跑出去凝神细听,指着外面道:“姐姐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听雪堂那边传过来的。”

三人的院落隔得并不远,弄玉小筑与听雪堂比邻,再往北边是池塘与假山,陈玉琪所居的汀兰水榭,坐落在池塘中间辟出的小岛之上。

刚好,汀兰水榭在听雪堂的北面,那拉锯般难听的笛音,被听得一清二楚。

陈玉琪蹙眉听了片刻,万分嫌弃道:“上次姐姐你抚琴的时候,那个乡巴佬就很是嫉妒,现在这是躲着练习笛子?我的天啊,便是我头一日吹笛子,也不会吹得这么难听吧,只要稍稍懂些音律的,都不会吹成这样啊。”

“嗯,但是祖母从前是京城贵女,她教养锦年,竟是一丝都不让锦年学吗?”

俞锦清自幼学习音律,她天赋极好,虽觉得俞锦年不可能比得过她,但到底是同胞妹妹,应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听来,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如此没有天赋之人,真是她的妹妹?

“姐姐辛苦练习的时候,她在漫山遍野混玩,自是差劲的。她之前不是说了吗,每日都会在外头玩,有空就跟着你二婶娘家小舅去玩。你祖母便是再好的能耐,她不学,当然什么都不会了。”

俞锦清心中有些讶异,总觉得不对劲,但听陈玉琪这么说,也深以为然。虽说双胎姐妹,但二人四岁起就不在一处了,性子千差万别,其他的不同,倒也正常。

其实也是二人先入为主,觉得俞锦年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无是处。不然依着俞锦清多思的性子,只消随便差个人问一问,便知那吹笛的并不是俞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