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捡了其他的事情说话, 主要是问俞锦年的情况, 间或问问俞锦清。俞锦年垂眸,想到青嬷嬷与她说的话。

当年祖父与太后关系不和, 非得要离京回老家去,兄妹二人后来就没有往来了。上次入宫,她只觉得太后慈和,这一次才发现,或许在太后眼中,利益比亲情更要紧。

她是太后的侄孙女,但若遇到利益冲突,太后对她只会更严厉。

祖父这张感情牌,却也不知她还能用几次。

太后撑着头:“锦清很不错,她的才华所有人都知道。锦年却有些欠缺,若是嫁入寻常人家,请个教养嬷嬷就可以了。但她将要入皇家做王妃的,单是教养嬷嬷自然不够,索性现下还早,从下旨赐婚到大婚,总归要两年。”

“对了,哀家记得宫外有位奉先生,从前是奉家自梳头的姑娘,她的本事不错,只是年岁大了之后不出来了。哀家年轻的时候,与她有些交情,便让人拿着牌子去一趟奉家,请她给锦年做教习嬷嬷。”

陈氏听过那奉先生的大名,更是高兴,刚要应下,又想起家中还有些顽皮的侄女,便问:“娘娘,虽说锦清已经不需要了,但毕竟是奉先生,不如……”

“若能请得到奉先生,教授几个孩子的事情,自是由她来定,你与她说便好。”

如此这事情,便算定下。

恰好嬷嬷也捧了匣子过来,递给太后:“娘娘,这是老侯爷当年送你的那根玉笛。”

太后打开看一眼,便红了眼眶,招呼俞锦年:“锦年过来。这根笛子,当年是你祖父外放时,他的友人特意给他制的一对,他送了哀家一根,还有一根……”

“在臣女那儿。”俞锦年也止不住红了眼,“但是祖父过世那年,那玉笛好端端的,没摔没磕碰,自己裂成两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