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如今拒绝露面掺和进这件事,更是拒绝支持他取代贺敛,不愿继续策典。
大魔头仍旧有办法,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越过她这一环,剑指这凡间最高的那把椅子。
反正他本来就不想当皇帝,也不在乎天下人是怎么直戳他脊梁骨的。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趁得京城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私牢看守混乱,扶窈直接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劫了狱,将人拎到了云水阁中。
等贺敛沐浴之后,换了一身不再沾血的干净衣裳,便立即从后门乘马车离开。
若不是带着贺敛这个拖后腿的凡人,只有扶窈一个人去彬州的话,她会直接御剑飞行。
然而贺敛现在的身体,显然不允许这么造作。
扶窈只能给马匹施了让其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的术法,又将马车隐形。
还派了五六辆长得差不多的马车驶向京城的四面八方。
就算事后阙渡想追上来,一时半会也肯定被迷住了眼,不能及时找去彬州。
而且,之前扶窈还特地给神宫里的人交代过,若是阙渡问起来,就一口咬定她在天塔里闭关。
然后不准任何人踏入天塔半步。
阙渡肯定得在那儿再僵持一会儿,思索再三,才能确定她其实不在神宫内,而是直接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
这一通下来,无论大魔头再怎么聪颖,想要发觉她真正的计划,也要些时日。
不过,还是出了点扶窈没意识到的岔子——
半个时辰里,她听见帘子外那人咳了三回。
每次都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一样,又让人心惊,又吵得人睡不好。
扶窈掀开珠帘跟曼纱,探出脑袋,看向贺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