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一回,属下鼓足勇气,一口气道:“臣还有一事要报,方才大理寺私牢传来消息,里头的人失踪了。”
说完,整个人跪下去,脑袋垂落,额头几乎磕在地上,就是不敢看阙渡的表情。
阙渡却跟刚才一样,神情未变,语调淡漠:“他的旧部倒也忠诚。”
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但贺敛这些年,也总不是白混的。
不过,凡人能跑多远?
有那一魄在贺敛身上,他能轻易地找到贺敛新的藏身之所。
这一点动静,并不足为惧。
走出紫宸殿,这位春风得意的新一任大邺掌权人甚至都没有再问贺敛的下落,而是继续着刚才那个话题。
他明显在那几步之间又改了主意:“算了,那些绣娘不必入府,只用派人过来量一量尺。也不必拿给人挑。”
“……那是叫绣娘定夺,所有能讨贵女欢喜的式样,都做出来?”属下小心翼翼问。
阙渡微微颔首,隔了一会儿,眉再次蹙紧:“也不必派人过来量了,派人把尺寸捎给她们就好。府上的人不必提这件事。”
“今日便得开始绣了,做好一件便送去府上,半月之内都要完工。若做得跟你们前日呈上来那样不堪入目——”
“绝不会再有那种情况。”
属下连忙道。
而且,说实话,那日从私牢回来之后,主子命人搜罗的首饰珠钗、绫罗绸缎,其实华美至极,恐怕皇后娘娘都不过是这样的用度。
就算他是个姑娘打扮一窍不通的男人,也觉得实在不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但主子既然要精益求精,他们也只有听命的份。
更叫他大开眼界的,是主子这改了三次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