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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渡向来是杀伐果断的性子。

下头的人也只需要按他的吩咐办事,雷厉风行,快捷明了。

便是今日来这里逼宫,行以下犯上的冒犯之事,主子都是说一不二的,不曾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这般举棋不定的模样,竟然只是为了请几个绣娘,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让他们这些人不敢相信。

他只能点头:“明白,臣出宫后要再去大理寺,沿路正好是云锦阁,可若直接将衣尺数字告诉臣,让臣去带话?”

阙渡手里的事情,无论大小,他们都是抢着做的。

毕竟,他们眼中的轻重,跟主子眼中的可不一样。

看主子这模样,说不定这些人逼宫的功劳,都还没有这云锦阁的事儿大呢。

只是给那些绣娘捎去贵女衣裙的尺寸,便可以叫主子多记得他些。

他可算是偷偷捡了个便宜。

然而这番话说出去,引入眼帘的,却只是那骤然阴沉的脸庞。

随后启唇的语调,也比方才森冷了不知道多少倍:“你算什么东西?”

属下又立刻噗通跪下,半分不敢犹豫,生怕一转眼就掉了脑袋:“是臣逾矩,是臣该死!”

他这才反应过来——

贵女的衣尺都是私事,怎么是他这个外人能知道的啊!

只不过,衣裙尺寸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寻常人家不讲究这些,便是宫中娘娘的用度也是人尽皆知。

他忘了主子不容他人逾矩半分的性子,竟是一时疏忽。

阙渡脸上阴翳未消,也不叫他起来,便让人这么直愣愣跪在雨中,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