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也罢,痛苦也罢,旁人再怎么痛苦迷茫,或许都比不上他自己对于自己的折磨。
虽然真正在一起的相处时间没有很多,但是商蓁知道霍应淮从来都是一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只是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霍应淮可以放声大哭,可以放声咒骂这该死的天命,而不是将自己独自缩在被子之中,将所有的痛苦都掩盖在自己的平静之下。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受伤之后的漫漫长夜的,在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没有人听到他蜷缩在一起痛苦地□□。
她的心里酸涩得一片,就好像有人将她的心脏狠狠拧紧,而那些酸涩的泪水从泪腺之中倒灌进她的身体之中。
她突然希望霍应淮可以将他的痛苦告诉她。
“蓁蓁。”霍应淮侧躺着,听到脚步声,他闭着眼陈述着:“你下午请假,应该就是许医生让你过来的吧?”
他继续平静地陈述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如果不是我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放下你的工作。”
“阿淮·····”商蓁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她看着霍应淮平静的表情,脸上的泪水忍不住再一次落下:“许医生说了,你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是啊,我还是可以站起来。”霍应淮自嘲地笑了笑:“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商蓁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能对霍应淮说什么,一切安慰的话在他面前都好似那么无力,他似乎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独自消化这个答案。
“蓁蓁,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你还小。”霍应淮的右手慢慢伸到商蓁的脸边,泪水滑过他的指尖,滴落在床单上。
“我有资助特殊学校,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