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眉尖微微挑动,又在人群里找寻起那个昨日说谭员外、孟娘子闲话的人。
他记性不错,很快就锁定目标。不过,虽然对对方的话充满兴趣,白争流还是没直接找上门,而是选择耐心等待。
一直到文哥儿又被抱出来。没被干扰的情况下,那人果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台词:“喜成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又有一个老来子呢!”
旁边人立刻就要出言呵斥。但是,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
不知不觉时,白争流与梅映寒已经站在讲话人两侧。他们一前一后开口,先是白争流笑眯眯道:“这话是个什么说法?”
说闲话的人愣住。
梅映寒淡淡瞥来一眼,“不知道的人听了,还当你在说‘谭员外待文哥儿这态度,倒像是亲父子’。”
白争流直直看着讲话人,语气依然显得松快,姿态却寸步不让:“这是能乱说的话吗?若让不明就里的人听去,岂不是污了员外一家的名声。”
说闲话的人嘴巴微微颤抖。
白争流把他这副样子看在眼里,耐心等待之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这样子……倒像是不敢说?”
可为什么?昨天此人讲得明明十分大胆,被人指责了照旧能够理直气壮。让他“不敢”的一定不是说闲话本身,而是其他。
各种猜想在白争流脑海中快速转动。也是这个时候,说闲话的人终于出声了。
他明显色厉内荏,道:“我说什么了?你个外乡人,莫要瞎讲话!”
白争流眼神一晃,揪住他话音中的内容,微笑道:“兄台如何知道我从外乡来?倒像是事先就知道我。”
说闲话的人面皮抽搐一下,身体本能后退。视线本能扫过面前的白、梅两个,再往他们身后——
白争流与他一起回身。这时候,谭员外正在人群最前喊:“诸位!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