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俊秋、孟玉娘夫妇站在父亲左右,文哥儿则在母亲怀中爬动。
白争流眉尖微拧,重新回神。
那说闲话的人已经抓住空子,正要挤进其他宾客当中离开。偏偏他能避开刀客,旁边却还有一个时刻盯着、不给他机会的剑客。
梅映寒反应极快:“站住——”
闲话人还没来得及躲起,就被他一把捏住手臂。
成功将人拦住,按说梅映寒该欣喜。可不等情绪浮上,他又立刻察觉不对。
就在抓住对方的瞬间,一股刺骨寒凉直接透到梅映寒掌心。此时抬头,闲话人、旁侧观望的人神色一起发生变化。
聂清娥的话音回响在白争流与梅映寒耳边,正是:“一个个都面露青白,阴恻恻地看着眼前的外来者……”
谭员外说起他给来宾们备了什么礼的嗓音变得飘飘忽忽,像是一下子拉远了距离。
冷!
梅映寒面皮紧绷。头顶依然是艳阳,他却有种自己回到天山,行走在漫天风雪当中的错觉。
不对,不对……
他想要松手,却连这最起码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关键时刻,旁侧传来一道嗓音:“梅兄!”
是白争流!
他见势不对,立刻一巴掌拍在梅映寒手上,打落了闲话人的手臂。
一瞬间,冰雪消融,日光重照。手臂的麻木寒冷缓慢抽离,白争流关切的话音入耳:“梅兄,你怎么样?”
梅映寒回头看他,闲话人则趁势离开,再也寻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