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舌尖都变得苦涩。不必白争流再说下去,梅映寒完全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并且难以反驳。
他自己也认可了白争流的思路。
“是天山派的人。”梅映寒道,“他们本就是天山派的人……我天山在此地落脚数十年,虽然从前未曾听说哪位前辈失踪,但长阳子师祖门下,本就讲究一个‘来去自由’。他不会一意要求徒弟孝顺,更不会像是一些中原门派那样,弟子一旦离开,就喊打喊杀追杀,说那人是门派叛徒。
“若是有哪位、哪几位前辈早前在山下做事,某日上山时被骗走。或者他们原本就说定要下山,却在路上碰到你我遇到的状况,于是反身回去。如此一来,门派纵然再探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也只会觉得是他们主动断了与天山的缘分,而不是出事。”
毕竟那会儿江湖客们还没碰到血魔老祖,而从梅映寒记忆里来看,天山派纵然真有弟子消失了,这样的消失也不是大面积的,难怪此前没有一个人察觉。
可他们会是谁呢?梅映寒脑海中快速飘过几张自己年幼时曾见过,长大以后却再也不曾出现在门派中的面孔。
他久久出神,白争流看在眼里,略有懊恼。
明明是想让梅兄转换心情,从对师长们、师弟师妹的忧虑之中抽身。没想到,自己几句话下去,梅兄是换了思索方向,可还是一样心情沉沉。
白争流觉得这样很不好。
奈何思索的闸门打开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关上。白争流只好在一边往火堆里加两人前面搜集来的木棍,一边继续观察梅映寒的状况。
这么看了半晌,梅映寒有所察觉,朝他看来。
白争流动作一顿,眨眨眼睛,难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眼看刀客露出这样难得不知所措的一面,梅映寒忍不住微笑一下。心头阴霾仍在,只是其中露出一点缝隙,照来一点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