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把范围扩大一些,梅映寒应该也算其中之一。
距离他把手从自己与白争流唇边撤走已经很久了,而他脑海中依然停留着白争流前面的样子。
刀客很困惑地看着他,像是完全不明白为何本应柔软的嘴唇变成了……也不算硬,温暖,干燥,可毕竟结着茧子的掌心。
他甚至还努了努嘴巴。
这动作在梅映寒的感受里,就是他的手掌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像是有微小的火苗从上面烧起,稍稍不留意,就要窜出漫天花火。
但梅映寒永远不会“不留意”。
他是最靠谱的大师兄,往年就要负责把喝醉躺倒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送回房子,如今也担负重任,在见白争流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之后,做足心理准备,又上前扶他,低声道:“白兄,我带你回屋歇息吧。”
什么,你说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很醉?
——自然因为在意识到自己险些吻上白争流之后,梅映寒思绪一震,酒醒了啊。
自然,那些酒水造成的生理状况还在。他的脚步没有平时稳健,手上力气也不如清醒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要梅映寒舞剑,怕是看不出天山剑法的快意潇洒。但是,单单“送人回房”这种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梅映寒这会儿就要做这件事。
白争流很信任他。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动了动眼皮,就“嗯”了声,没有其他动静。
梅映寒被“白兄对我,果真是……”的念头激得心头发烫。但越是这样,他手上的动作就越轻,也越敬重。除了把人扶住时必要的身体接触之外,他是一点儿没碰白争流其他地方。就连把人送回屋子之后,也只是帮刀客脱了鞋子、解开衣带,希望白争流睡时能舒服一些。再其他的,可一点儿都没做。
嗯,真的没做。毕竟“烧热水,用热毛巾帮刀客擦擦脸、擦擦手”“仔细检查门窗,确定刀客不会被夜晚钻进屋子的寒风冻到”“将二十八将仔仔细细放好,确保在白争流熟悉的、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此类不过是“细节”而已,还用特地提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