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点头,又轻摇头。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
老狱卒无声地咧了咧嘴。
即便时琉感激他——经过这几日摧折,她更感激他这三年里作为陌生人施与她的保护和善意——但时琉还是得承认,他笑得很丑。
像老树皮开花似的,拧巴又别扭。
老头就那样古怪笑完,转身,叼着烟嘴往外走。只剩他同样枯槁沙哑的声音飘回来。
“鬼狱禁制就要破了。不想死,赶紧跑。”
“……”
时琉瞳孔轻缩。
老狱卒的话里,她莫名嗅出几分寒意。
——鬼狱将破?
那封邺又去哪儿了?
仿佛是能感知到少女所思所想,几乎是时琉起了心念的下一息,再无旁人的牢房里,石壁上就慢慢浮现起淡金色的小字。
一如那夜,白衣少年随手拂下的“封邺”二字。
只是这次,落了三行——
[天檀木为你温养神魂,今夜我来取走。]
[此后恩怨两清。]
[你生你死,再与我无干。]
“……!”
时琉怔然望着,失了神。
同一息。
南州,石室地牢。
石室大门霍然洞开。时鼎天脸色难看地大步走进来,他几步就到刑架前,抬手在昏迷的少女额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