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哪敢吱声, 低头挨训。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 暂且不跟你计较。”
慕羡问,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对劲, 还想吐吗?”
柏里摇了摇头。
除了浑身骨头疼以外, 都还算正常, “我能不能, 问个问题。”
“我的衣服, 在哪里?”
“厕所里。”
慕羡嫌弃道,“昨儿晚上你吐自己一身。”
“……扔了吗?”
情急之下,柏里连自己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这桩事实都忽略了过去,“那我的……”
“放心吧我看见了,给你好好收着呢。”
慕羡把从他口袋里掏出的东西拿出来。用透明的塑封袋装着, 是一小块陶瓷碎片, ““这是什么啊?护身符?看着有点像兔子耳朵。”
“不是。”
柏里迫切地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却见她又收了回去。
“等一下。”
她严肃道,“你先答应我个事儿再说。”
“我答应你。”
柏里执着地伸着手,动也不动, “你先给我。”
“……”
慕羡简直没辙, 只得把“护身符”塞进他手里,顺便把沙发上的纸袋也拿给他。里面装着临时买来给他换的衣服。
“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就答应!”
她没好气道, “卖了你都算轻的。”
柏里把那一小块碎片握在手里才安心,“那你要, 卖了我吗?”
“……柏!里!”
“好,不闹了。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慕羡清了清嗓子,“如果以后你突然发现,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看在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绝交。”
昨天晚上那个情形,她自己实在拖不动一个喝成液体的大男孩,把他放那不管任由他在酒吧里自由发挥,思来想去还是叫了温良久来帮忙。
柏里很可能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发酒疯的样子。鉴于当前两人状况特殊,尤其可能更不想让温良久知道。
更别说她还趁机把柏里这段时间来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全都汇报了一遍。虽然初衷是为了让他俩赶紧把问题解决,但现在回想起来完全是叛徒行径。
温良久买了给柏里换洗的衣服,待到天刚亮时就离开了。听她说了那么多,除了一句“我知道了”什么都没留下,看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
万一以后这俩人没在一起,柏里又发现了她这会儿的“背叛”……
慕羡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祈祷自己不是在帮倒忙。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