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敏锐地指出关键,“是,已经做了吗?”
慕羡:“……”
你一宿醉刚醒的人为什么脑子这么好使。
“我开玩笑的。”
柏里弯了弯嘴角,“你放心。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跟你绝交的。”
听他这么说,慕羡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干嘛说得这么绝对啊。”
“因为你很好。”
柏里说,“你的选择,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理解的。”
“昨天听你说大半个晚上的单口相声。今天一开始断句,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慕羡笑起来,“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以后真有事儿了就把你这句拎出来当挡箭牌。”
柏里也跟着笑,“好。”
慕羡从温良久走后就记挂着这件事。这会儿悄悄松了口气,放松下来索性也上了床,跟他面对面坐着说,“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要找我出来喝酒吗?”
他的笑立刻淡去许多,“……记得。”
在游戏里听到温良久的名字,哪怕只是个游戏名,都让人心里难以平静。
哪儿都有他。怎么都避不开。
慕羡接着问,“那你还记得,你说为了他杀了好多人的那段吗?”
柏里:“……嗯。”
打游戏是在喝醉之前。他明明白白地记得,没法儿否认,“我只是不想,听他被误解。”
其实解决方式有很多。他完全可以立刻离开,耳不听心不烦。却不知怎么就提着剑跑了出去,一个又一个,根本停不下手。
每一剑都带着疯狂的,战栗的快意。挥剑的时候,他心里甚至还想到,或许自己现在的表情就跟柏长遂挥动画刷时一样扭曲。
可是依旧停不下来。
他怨恨像这样放纵情绪。用了漫长的时间在逼着自己走向另一个极端——冷静,理智,客观。哪怕不近人情。只要不要变成那副令人憎恨的模样就好。迄今为止,他都以为自己做的还不错。
可是一遇到温良久,什么都变了。
他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里摒弃出去,却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的世界里全部被温良久填满。
甚至连自己都忘了,在没有遇到温良久的时候,是怎么一天天地过下去的。
刻意疏远的日子里,一直没有变过的是无休止的思念。
再怎么洗脑自己并不喜欢他,逼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都没用。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都是徒劳,连别人说他几句坏话都忍不了。
“我还是,很想见他。”
知道自己已经在醉后把心事吐露得差不多了,柏里不再刻意避开与有关的话题,“但我不知道,见了他,要怎么做。才能像他,对我一样好。”
“感情又不能被量化。没法儿比,也比不了。”
慕羡说,“做你能做的就行了。”
柏里咬住下唇,磨了两下。没有说话。
他知道温良久想要什么,但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