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煤油灯映在他眼瞳独特的反射弧时,一时间就让自己的惊慌无处安放。

那时候,他心头发颤。

不,不可能吧。

主管不会……这么脆弱吧。

“我……再说一次……”

秦墨站住了,线条好看的手臂抵住对面人的下颚。“别、再去招惹他……”

“招惹?你他妈管的到挺多!以前是照顾他了一段时间。怎么了?忽然良心发现来维护公平正义?”

“哈哈哈哈哈哈,对啊对啊,你现在肯定以为自己伟大的不行呢。那可不行,现在~我们可要提醒你,你其实和我们一样!”

“……”

“哈哈哈哈哈哈生气了?那个日本人死的时候你好像也这么跑去和别人干了一架,还不是照样挨了处分。”

“……闭嘴。”

“别假惺惺做英雄了,我的学弟。”

“闭嘴!”

“呦~这不,他来了~你说你们俩不愧是朋友,都喜欢一对一。”

“……”

戚砚看见那个背脊似乎在雨中一颤,随后转脸过来。

额头被什么东西划了一条口子,血色沿着太阳穴蜿蜒至耳后。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节的脆响。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的源头像被血液刺激到,怦怦地冲击着心腔。

“滚回去……”

可对方嗓音尽是不悦。

戚砚没说话,边走边把自己的名牌取下来。“处分,一般第几天能开出来?”

秦墨有些站不稳,“干嘛?怕我被开除啊?”

“……”

他并没细听,只是看着那说话的嘴唇。沾了雨水的,淡红色……

“好吧,两天行了吧!滚回去,这没你事儿。”

两天。

他失了神般注视着他,“啊,两天之内结束就好。”

对面的人比秦墨还要懵,骂骂咧咧几句就要上手。

只是拳头还没碰上戚砚的校服,就被稳稳接在手里。

接着掰开一根手指,顺势向后,腘窝又是一击。

速度极快,闷响和惨叫声一度重合,强壮的体育生就被他擒住手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只看见他又把那根手指往后掰了几度,也不顾上对方的惨叫,腾出一只手把眼镜摘下来塞进口袋。

抬起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刚刚,谁的脏手碰到他了?”

“好像都碰了,怎么了书呆子?!”

“……那就好好去医院洗吧。”

·

路平生慌慌张张赶到时,那片水洼里能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