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内监回禀说:“娘娘口谕,今天早朝张太医被弹劾言行无状调戏宫女,节骨眼上,郡主能避则避吧。”
言行无状还靠谱,调戏宫女?
他有这个胆色?
“这位公公,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内监摇摇头:“这些奴婢就不知了。”
林汝行看了看手里的水杨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说起来跟我也没太大关系,但是娘娘的药不能再拖了,我定要面诊才行的。”
橘红急得在旁边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听这内监的。
内监有些为难,颇小声地说道:“宫里传闻郡主是张太医的授业恩师,郡主果真觉得没有关系吗?”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古语云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啊。
照这么看,这事不仅跟她有关系,甚至还有被连坐的关系。
“敢问公公,现在张太医人在哪里?”
“御史台,张院使和张太医都已被革职,若罪名确凿,徒三年,永世不得入京。”
张子瑞你个混账啊!这才几天不见,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难怪皇后娘娘特意派人来给她送信,原来是严重到这般程度了。
林汝行左思右想,决定暂缓进宫。
“咣!”
门外一声巨响,林汝行心里不由地揪了起来,她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队禁军列队闯进来,迅速将院子包围。
禁军首领站在院中大喝一声:“齐宣侯府和平郡主涉嫌谋害皇嗣,给我拿下!”
几名禁军扫视了一圈,冲着林汝行就冲过来。
方才为首的内监不露痕迹地闪身挡在林汝行身前,冲着禁军首领笑嘻嘻说道:“刘大人来得急,能否容奴婢先将皇后娘娘的口谕传完呀?”
姓刘的禁军首领忙抱拳:“原来颜公公也有公务,您先来先请。”
颜公公依旧笑嘻嘻,躬身对林汝行说道:“近日娘娘面疱好了大半,特命奴婢请郡主今日进宫复诊。”
林汝行会意:“那便动身吧。”
颜公公悄悄按下她的胳膊,示意她稳住,依旧不急不缓说道:“上次郡主进宫,恰逢韵贵妃也生面疱,不如郡主多配点药一并带去。”
说完还朝她挤挤眼睛。
要命,这公公的wink一般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林汝行也笑笑:“公公有所不知,我已听说韵贵妃有孕在身,只是这剂方子不能给有孕之人使用。”
颜公公点点头,仍旧挂着营业性的微笑:“耽误刘大人了,奴婢的话传完了。对了,刘大人找郡主是何事来着?”
刘首领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在旁听得一清二楚,既然郡主公开说药方不能给孕者使用,那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很明显,看颜公公的态度,和平郡主是皇后娘娘要罩的人,而皇上口谕只说让他来将和平郡主带进宫,至于是五花大绑的拿还是心平气和的请,却没有说明确。
反正人只要带到就算交差,犯不上得罪皇后娘娘。
想到这里,刘首领也笑笑:“巧了,皇上也命郡主面圣。”
“嘿嘿,可不是巧了么?”颜公公满脸挂着笑:“既然一路,那郡主坐奴婢带来的车吧。”
说完示意林汝行跟上,然后在刘首领的目送下大步迈出了门。
刘首领缓过神来向院内禁军命道:“跟上!郡主下了车就带到皇上的励治殿。”
二夫人和林颂合都在祠堂,等接到消息时,宫里两队人马刚刚走。
听宋管家回完话,二夫人转身又钻进了祠堂。
林汝行随一队人马进了宫门,遇上也要进宫的陈士杰。
陈士杰穿着官袍,最上边的扣子裂开着,衣领也翻了一块在外边,还是那个衣冠不整的老样子。
他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励治殿走去,不由好奇。
于是刻意停下来等他们走近,直到看见队伍中间的林汝行,颠颠儿跑过来。
“喂,听说你摊上事儿了?”
林汝行此时心烦意乱,哪有心情搭理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太常卿大人想必开心得狠吧?”
陈士杰一脸大义凛然状:“这叫什么话?虽然你得罪过本官,但本官像是那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么?”
“陈大人现在不就是在落井下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