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排飞针,四柄小剑,朝着血衣人袭来。
“叮!”
素指一弹,两柄小剑打落,血衣人如烟如尘,余下暗器,皆扑了空。
“明月!”
远处传来众人急呼,李宓绷紧了弦,鼻尖汗水滴下,丝毫不敢回望,眼睛一错不错,死死盯着那血衣人,那人见此,妖娆一笑:
“有缘再会,我的,小月牙!”
“嚓!”
一声电闪雷鸣,大雨倾泄,不过一眨眼,那人已翩跹消失在雨幕中。
雨水是掩藏行踪的绝佳助力,事后不论众人如何搜寻,皆无果,所幸闫捕快无大碍。
亲人到来的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愁思,抱着暖呼呼的九月猫,李宓哑着嗓子,将来龙去脉说清,心有不甘叹道:
“那人不止轻功,武艺亦是一绝,若我们中二人联手,可战胜,但要擒住,怕得费一番功夫。”
“嘭!”
许霓裳,红衣如火,性烈如火,恰似其母,随手拍碎手边的茶盏,持着双剑,俏脸怒极,骂道:
“若不是迟了一步,定叫他血溅当场!”
许天\衣,霓裳的胞兄,白衣胜雪,温文尔雅,恰似其父,捏着手中的针,规劝道:
“静心!”
“是闹心才对!”
见许天\衣不温不火的样子,霓裳越发生气,李宓赶忙将怀中的小猫塞到霓裳手中,霓裳的视线瞬间被转移。
“表哥,此事,你如何看?”
“此人,倒让我想起一人,若真是,倒有些棘手。”
“谁?”
“雄娘子,男生女相,容色极盛,早年是个寻常采花贼,后江湖传闻他偶得秘籍,轻功绝顶,武功大成,如今怕是不好对付。”
许天\衣讽刺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见表哥语气轻飘飘的,李宓抽抽嘴角,心知他多智近妖,心安了许多。
见兄长老神在在的样子,霓裳呲笑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张口,李宓赶忙打岔:
“对了,表姐,还未曾问,你和表哥缘何来江南啊?”
霓裳忙拉着李宓的手臂,兴致勃勃道:
“原本娘亲不许我和哥哥离开神针门,多亏表妹你,江湖上近来有些传闻,我们便被放出门历练,顺道照看你。”
“啊,江湖传闻,与我有关?”
李宓与花满楼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许天\衣兄妹此时神色一致,齐齐点头。
霓裳又道:
“江湖传言,表妹你身怀绝世秘籍,方能屡屡研制出独一无二的药方,已有宵小,暗中悬赏。”
许天\衣搁下茶盏,补充道:
“我爹怀疑,恐是朝中,出了变故,遂我们赶来江南,与你汇合。”
李宓啜一口茶,眉头轻蹙,低声叹道:
“前两年,我想回神侯府小住,舅舅和盛师兄总推三阻四,这京中权力争斗,终究还是烧到了我身上。”
花满楼正待开口,霓裳一把握住李宓的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别怕,还有我们呢!”
两姐妹久日未见,有许多私房话要讲,遂移到花架下,抱着猫窃窃私语,时不时有笑声传来,花满楼见状,温和一叹,轻声说:
“许兄,为今之计,除了回神侯府,也别无他法吧。”
“花兄,与我所见略同。”
两位翩翩公子举起茶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