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神捕再来药庐,双手抱拳,幽幽叹了口气:
“郡主,血衣人之事,受害女子甚多,涉及朝中贵女,已移交神捕司。”
事已至此,李宓早有准备,笑了笑,安慰道:
“有劳神捕及诸位捕快,我已收到世叔飞鸽传书,不日赶往汴京。”
李神捕躬身告退,李宓摇摇头,转而继续摩挲手中的药钵,眼中闪着微光。
院子里,花满楼正浇水,李神捕走来悄声道:
“花公子,此事不便郡主知晓,还请借一步说话。”
花满楼心领神会,望了一眼身后的药庐,将李神捕请至二楼就坐:
“还请神捕直言。”
“卷宗记载,以受害女子遇害时日、地点为序,那血衣人,恐是一路跟随郡主,自汴京起,直至江南,沿途犯案。”
说及此处,李神捕顿了顿,变换了一种神色:
“且受害人皆有一点相同,她们皆对郡主,颇有微词。”
“因受害女子死状极惨,寻常人家不敢声张,如今方才察觉,还请花公子,多加小心,务必护住郡主。”
“多谢神捕。”
将人送至门外,花满楼越想觉心中不安,来回踱步,正巧碰到许天\衣进门,赶忙寻他到一旁商议起来。
未免生出变故,几人一路疾驰,甚少歇息。途经城门,守卫见几人风尘仆仆,才喝了一声,便被劈头打了一鞭。
张扬肆意的男子如烈日,骑在骏马上威风凛凛:“她你也敢拦?”
方应看冲着李宓笑了笑,右臂高举:“陛下口谕,众将士列队。”
“恭迎安平郡主,归京!”
玄甲士兵齐刷刷跪了一地,分列两侧,喊声震天,响彻汴京。
百姓见此,纷纷拍掌,呼喊起来。
李宓未曾想,会有如此阵仗,一时手足无措。
方应看纵马走到她面前:“走吧,郡主,本侯送你回府。”
“多谢,许久不见,方应看。”
“呵,许久不见,回来得不是时候啊,郡主。”
李宓拱手致意,方应看却调转马头,耳边传来他若有似无的叹息,李宓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紧了紧。
身后的花满楼见方应看如此,危机感陡然升起。
抵达神侯府,方应看只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未置一词。
挑挑眉,李宓冲守在门口的无情灿烂一笑,声甜如蜜:
“盛师兄,我回来啦!”
无情展颜一笑,他身后神侯府众人皆满是喜意,当夜,众人齐聚,高歌宴饮,好不痛快。
次日,议事厅,神侯捋了捋美髯,语带忧虑,道出个中原委:
“京中斗争,愈发激烈,自宓儿成名以来,蔡党打起你婚事的主意。”
“遂我与崖余,方才让你迟些归京,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无情低声道:“不止蔡党,还有……”
语未尽,无情指了指天,除霓裳不甚清明,在场之人心领神会,花满楼更是心如擂鼓。
随后,众人又是一番商议,定下计策,方才散场。
可,京中发生大事,打乱了计划,事急从权,只得暂且搁置。
当今状元一家被杀了!
十三凶徒沉寂多年,再次犯案!
“哼!”想起朝中布局,神侯重重拍了下桌案,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