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时正欲说什么,却见一道身影一马当先去了。无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安澜已经开始上山,连忙追上去,嘴里嘟囔着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
爬山途中,安澜感觉到自己不仅妖力全部丧失,就连属人的那部分意志力也没有,形同废人,或者比废人还不如。
废人起码还有力气吧,她却感觉四肢酸软无力,走两步就要软倒下去,全靠单纯的意念支撑。
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角和手臂,裸露出的脚腕上皆是细小的血痕,这些伤放在平时不足挂齿,但放在此时此刻,却相当要命。
无羁在一旁喘气,说:“这山固然邪门,也没有将我们的力气全然废去的道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经时道:“这山有反噬作用,力量越强大的来到这里,力量会被吞噬得越干净,若来的只是一个平凡人,想必没有任何影响。”
就是说他们如今比一个平凡人还不如。
鬼母一边往上爬,一边插着腰,说:“邪门的是,我们都不是肉体凡胎,上了这山却都变成了肉体凡胎,不然这小小荆棘哪能伤我丝毫。”她张开手掌,看了眼刚才不小心被划破的手心,吸了口气,暗想她什么样的伤没承受过,如今被荆棘划伤的小伤口竟然让她有如此明显的痛感。
大家都被荆棘所伤,但都知道,他们即便受再重的伤,也不会死,然而反应却比平常人更大。
安澜掏出饕餮矛劈开身前挡路的荆棘。饕餮矛之前如何威风凛凛,如今就如何暗淡无光,连矛上的饕餮像都失去了灵气,变成了一个普通刻像。
当真没遇到过如此邪门的事情。她转头看向路经时,挥了挥手中的饕餮矛,说:“你的睚眦盾还能用吗?”
路经时根本没拿出睚眦盾查看,说:“一靠近这里就失灵了。”
“果然如此。”安澜喘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