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把基因遗传给她,伊洛是被我影响的,全都怪我。”
最后,陈致晚还是哭了,她坚强独立,这一生的眼泪,都为陈伊洛而掉,因为,她想做个好妈妈。
一周后。
那栋别墅搬空,再也没有人按时给时安诊病,也没人陪时安一起上学。
除了顾千筠。
时安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天,正好是时安父母和爷爷的忌日。早上,时安穿一身黑色,站在镜子前,她说,“想我了吧。”
顾千筠在门外唤,“安安,换好衣服了吗?”
时安对镜子练习笑,“好了。”再笑,笑得好看一点,她走出去。
顾千筠也穿黑色。
她拿起一件厚外套,给时安披上,“天越来越凉,别感冒了。”
时安:“嗯。”穿好衣服,拉上拉链,她开口道:“顾姨,我们走吧。”
墓园很远,开车两小时才到。
下车后,时安看天,像从前一样念叨,“为什么一场雨都不下。”
顾千筠从后备箱取祭品,没听见。等她取完时,发现时安已经往前走,双手在兜里,身体缩着。
风吹过。
她背影左右晃动两下。
顾千筠追上去,不并排走,就在时安身后,小心翼翼地跟,似乎一个不注意,时安又要生病。
连老天都觉得可怜。
于是,施舍几滴雨,时安伸手接雨,大笑,“下雨了,我终于可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