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一噎。

实在拿他没办法,便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补充:“……我忘记说了,也谢谢你。”

谨安神态懒散,半真半假地玩笑:“这才不枉在下对道长的一片赤诚之心。”

“快说正事。”江采霜心下好奇,“你方才说,香墨被

赎身过一次,后来又回到了醉香坊?”

“几年前,香墨被一世家子弟看中赎身,入府为妾。她言语间不慎冒犯了正妻,被正妻使人灌了哑药,从此便不能开口说话了。”

燕安谨之前派人打听香墨赎身之后的事,今日才传回消息。刚好收到江采霜的传信,他心知马兴凡一事另有隐情,便唤她一同去开封府大牢打探情况。

江采霜微微皱起眉头,“那她后来为什么又回到了醉香坊?”

“香墨怀有身孕,正妻视她为眼中钉,趁世家子外出办事,将她再次卖进了青楼。醉香坊的鸨母听说以后,把她从其他青楼买回了醉香坊。”

“竟是这样。”江采霜心下不免感慨万千。

妾室身份低贱卑微,一旦惹了主人不快,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有可能。这些青楼女子即便被赎了身,也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不过……之前我看醉香坊的鸨母重利轻义,对染病的香仪不闻不问,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将香墨买回去。”

“她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什么往日情谊,”谨安略带讽意,轻声嗤笑道,“不过是念及香墨从前的风光,想利用她获取更多好处罢了。可香墨回来以后不复昔日风光,登门的客人寥寥无几,鸨母的算盘还是落空。”

出入风月场所的男子素来薄情寡义,过去了几年,谁还会记得当初的旧人?更何况再次回到醉香坊的香墨,饱经风霜折磨,早已没了当初的纯真灵动,还口不能言,这些来寻欢的客人自然更是对她避如蛇蝎。

“既然鸨母唯利是图,香墨不能帮她赚银子,日子岂不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