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秦楼女子,若是不得出手阔绰的客人的喜爱,便只能被迫接下九流的客人。香墨所遭受的难堪折磨和内心的落差,远非常人能想象得到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跳进荷花池自/尽。

只是这些话,燕安谨并未说出口。

“树妖生前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江采霜内心不免唏嘘。

香墨两次踏进纸醉浮华,原本受无数权贵富商追捧喜爱,最后却落得无人问津,孤零零一人凄凉枯亡的下场。

想必香墨第二次回到醉香坊的时候,看到昔日对自己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客人,如今对她弃之如敝履,转而去讨好他人,内心也是充斥着煎熬和恨意吧。所以死后怨气缠身化为妖邪,也不忘向这些薄情人索命。

怪不得树妖在临死之前,看向醉香坊的最后一眼,露出了那样爱恨交加的复杂眼神。

谈话间,马车停在牢门外。

江采霜蒙上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跟在谨安身后进了开封府大牢。

“犯人在最后一间牢房。”牢头认得他们身上的腰牌,客客气气地把人请了进去。

牢里阴暗潮湿,只亮着几个火盆,充斥着腐烂的臭味和血腥味。

谨安面不改色地走在前面,他特意放慢了脚步,等江采霜慢慢跟上来。

两人在最后一间牢房见到了香佩。

她和起翘被关在一起,主仆二人穿着脏臭的囚衣,披头散发。

不过香佩倒是心平气和,旁边就是发烂的老鼠尸体,她就那么坐在稻草堆里,打着手势跟起翘说话,看上去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