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此之后我再也不跟征十郎在本体与喻体的使用上较真,他想怎么说自己就怎么说自己,我管不了我也管不着,管了他还要向我证明他的比喻没有错。
和征十郎相处的时间越久,其实就越能发现,这人温柔是真的温柔,可霸道也是真的霸道。
又过了三四个星期,天气开始转凉。自西北而来的冷风吹红了整个京都。夏天的三大祭典过去后,诸多游客盼望赏枫的枫叶季也到了。放眼群山净是蓬松温暖的橘红暖色。和鹿岛前辈一起外出采购时我们乘坐的睿山电车沿途,我伸手接到的一片飘落的枫叶,红得和征十郎的头发一样好看。
我将这片枫叶带回到公寓,找了个空白的笔记本将它夹在里面并写下日期。也就是从这时起,往后的许多年里我都养成了去京都捡一片枫叶回来的习惯。
看着这些能够明确自己度过了一段时间的证明,一旦积少成多,其实也会有一种往大玻璃罐里每天放一枚硬币,一天天看着它变满的成就感。
之后的日子与之前的没什么变化。
上学、作业、考试、社团活动、遛狗、和征十郎待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公寓里。
硬要说有什么与往常特别不同的话,那就是从十一月开始,除了以前帮忙过的佐仓千代学姐,小堀前辈时不时会带一个叫野崎梅太郎的男生来部里打杂。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佐仓千代学姐的暗恋对象。
只可惜这位二年级的野崎前辈脑袋不开窍的程度令我们所有的旁观者都叹为观止,从认识到现在将近半年,佐仓学姐也还是和对方处在一个“朋友”的关系上。
不过我和小山学姐一致认为,比起只有男方是死活不会开花的铁树,还是鹿岛前辈和小堀前辈这对双方都是木头的情况更让人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