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微妙的不爽,明明他就这样随意松散地坐在这里,却给人一种牢牢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她落在他下巴上的手,开始犹疑不决。
隋止闪着碎光的眸子,始终牢牢盯着她,察觉到她的退缩和犹豫,舌尖轻轻舔了舔后槽牙,贴心地补充道:“我是说,我觉得你可以进一步了解我。”
裴妙妙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过,落在他因为说话而滚动的喉结上。
她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幽暗的环境,很容易就捕捉到他喉结下面的那一点不同。
裴妙妙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从封住喉结的那一粒开始,那条蜿蜒扭曲的疤痕,像线头一样被扯出来,暴露在她的视线中。
时间过去很长,疤痕也变得淡了。
隋止的衬衣扣子,一直被她解到胸膛正中间的位置,那道疤像一道银色的线,贯穿他的喉咙、肩部和整条手臂。
线的两边是落针缝合时留下的小点,整齐且规整。
这道疤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得丑陋,反倒像一条银色的扎带,将他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
更像一种特别的点缀。
裴妙妙好奇地问道:“这道疤怎么不去掉。”
“反叛期的留念?”隋止耸肩,连叛逆期都是拼命努力,才争抢得到的权利,在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之后,总要留点纪念品。
“咦,你是会怀念过去的那种类型吗。”
隋止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是。”
这算是个警醒,他也当它是个警告,握不住自己人生的人,连留疤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