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自己的这种空虚之感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醒来,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便患得患失到底地步?
低落的情绪驱之不散,直到看到了小虎儿。小虎儿的存在,终于叫他悬浮着的心,慢慢又沉实了些回来。
他在宫中留了些时候,伴儿子玩耍。她一直没有回。白天无事,裴萧元自然不方便去扰她。在小儿和他玩累,困倦了又睡去之后,他先行出了宫。
他去了趟果园坊,探望过那里的人,又为父亲和八百灵位烧了一柱清香。
香火燃尽。他在那里继续又坐了些时候,见时候不早了,离开,牵着金乌骓回永宁宅,以便安顿金乌。
才进大门,门房递上一道信笺,道是白天,青龙寺的僧人送来的。
裴萧元一怔。
他知道青龙寺,寺内保有如今长安唯一一幅是叶钟离真迹的壁画,故虽位置偏荒,但也有几分名气。只是,他向来和青龙寺没有往来,不知僧人发信给自己,意欲何为。
带着几分不解,他看了信,立刻出门,匆匆又赶往了皇宫。
他到的时候,她一个人在东阁里,低头还在阅着奏章。
夕阳的余晖,从敞开的西窗里斜射而入,笼罩着她的身影。
他立在窗外,静静看了片刻,在她觉察,抬起头时,走了进去,递上了他收到的信。
“你的阿公回长安了。如今人就在暂居在青龙寺。你在宫中,他传信不便,知我这几日回了长安,便留书给我——”他沉声说道。
“阿公!”她惊喜地嚷了一声。
裴萧元几乎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如此雀跃的表情,不禁一怔。
也不等他说完,她已是撂了手里的笔,从坐榻上飞快站了起来,朝外疾步而去。
裴萧元反应过来,急忙追上。
“我送你去吧。”他说道。
“你还等什么!”她迫不及待地嚷道。
“别叫阿公等我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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