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如何解释?他们有血缘关系啊……要她将那些心态扭曲的话说出来?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打电话告诉我,他喜欢我?
到底谁是疯子……
叶慎独没有打断,听她沉默许久后,又说:
“我始终心存疑惑和不甘,联想想到侯妍不让我捐骨髓一事,参加完他的葬礼,便找借口去了躺何家,又进何烨房间找到他生前的毛发,加上何众的,拖朋友做了个亲子鉴定。你猜怎么着?”
“非亲生。”男人在她身旁淡淡说道。
时光无力一笑:“对,非亲生。”
非何众亲生的结果,减轻了她内心的恶心。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负罪感。
何烨之死,不单何家人将她打下地狱。连她自己,也将自己打入地狱。
他当时说那可能是他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如果她没有那么激烈地骂他,没说他恶心,事态会不会有所好转,他是不是就不会摔得稀烂?
毕竟是生命,这对时光来说,太承重了。
自认有罪,她自驾去西藏。
在溜溜城,她不敢转经筒;在“一见如意解脱寺”,她不敢进去,怕见神佛。
所以318线那场自驾游,是她对自己的放逐和驱赶。
她是最自由的风,也是孤独而带着负罪感的风。
一路上跟她搭讪的男人数不胜数,但她不信任任何人。
包括一见面就做/爱的叶慎独,她也不信,做完就走,绝不留夜。
后来她发现,在色达的那两晚,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被他抱着入睡,居然没做过噩梦。
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在最缠绵的时刻离开了。注定是过客,所以不敢过多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