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陵看着那颗被陆宝儿握住的糖,白花花的糖身确实嵌着大大小小的桂花干,闻起来很香。不过这糖居然还没陆宝儿手白,他又情不自禁顺着她的手望去。
陆宝儿衣袖里的腕骨白到晃眼,肌肤很嫩。
平日里吃香喝辣,短短几个月,倒是将自个儿养得白胖了些。谢君陵想起,若是他贸贸然说陆宝儿胖,她定然又要发火了,忍不住翘起嘴角,从善如流接过她的糖,喂到自个儿嘴里。
“莫忘了睡前漱口。”谢君陵叮嘱她,可别吃了糖立马上榻睡了。
陆宝儿想起这么冷的天还要跑到外室漱口,便有些懒懒的,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懊悔方才想讨好谢君陵,还递给他糖吃。
陆宝儿这几日都睡得不错,没多久便到了李娇出阁的日子,应着她是沈云上峰的妻子,这帖子也该送府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甭管李娇婚前多显贵,如今低嫁给沈云,那便是夫家的人,要守夫家的规矩。
是以,诸多官家夫人原本不想来观礼,都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才来沈府随礼的。柳香看着抬嫁妆的一路人浩浩荡荡进了沈府,远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不免有些艳羡。
她在陆宝儿身边嘟囔出声:“李小姐的婚礼,排场还真是大。”
老嬷嬷是知道谢君陵和陆宝儿没办过大婚的,怕柳香这句话让陆宝儿心里不爽利,急忙道:“哪家人大婚都是这样,无甚新意。夫人,你看前头的几位太太全往婚房去了,咱们也跟上吧。”
大婚时,怕冷落了新娘,总会找些已婚的夫人见见新娘子,陪她讲讲话。毕竟新郎前头要敬酒敬一宿,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辰呢。
陆宝儿今日穿了件湖色缎地浅彩菊花纹褙子,下搭一件织金兰草花裙,头上簪了一朵浅粉绒花,带些红色,图火红吉利。绒花近音“荣华”,故有荣华富贵之意,鲜艳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