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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陵被她吓了一跳,说话声都有些发颤,问:“你做什么?”

陆宝儿抬头,不解道:“不是夫君说我不会为人妻子吗?!我这就替你宽衣解带,服侍你上榻,不行吗?”

烛光摇曳,谢君陵低头便能瞧见陆宝儿天真无邪的脸。她茫茫然地望向他,这种不谙世事的眼神倒让谢君陵无端端心虚起来。这姑娘是真的傻,不知道这般动作会撩人心火吗?

他自是风流蕴藉的男子,此时却也惶恐会错了意,让陆宝儿瞧出他的窘迫来。谢君陵垂下眼睫,掩饰自个儿的心猿意马。半晌,谢君陵扣住陆宝儿的手腕,慢条斯理道:“不劳夫人费心了,我还得去净房洗漱,还是我自个儿换衣裳吧。”

陆宝儿像是怕被谢君陵拉进净房帮他洗漱一般,讪讪地笑:“那帮夫君搓澡这档子事,我就不大擅长了。能者多劳,夫君辛苦了。”

谢君陵无奈扶额,心道,陆宝儿还真是爱乱说话,哪样顺口就用哪样遣词造句。

谢君陵一出房门便有下人提灯给他照路,他心间百感交集,总是想着这些时日陆宝儿出府会客的事。

还有二年便是翰林院大考,若是他考试名次靠前,得了圣上青睐,便可升迁,许是能入职御书房,搏一搏“天子近臣”之位,若是没把握时机,或许一辈子都蜗居翰林院,甚至是肆意外放到小地方为官阶低的父母官。

他想朝上爬,想出人头地,必要在此次大考中脱颖而出。他不是不知道院内家中有人的同僚早已寻路子打探考题或文章,比之他们,谢君陵一清二白,全凭自个儿的文采与运气。

他总得混个好地儿,让陆宝儿出门在外也能抬得起头。吐出一口浊气,谢君陵沐浴后,着了中衣,这才披上半旧不新的灰狐皮斗篷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