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他娘仿佛惊弓之鸟,听见“和离”两个字,面上血色尽退,:“不行啊阿清,我不能和离……我不能和离!”
“娘!”阿清不可置信地抬手按住母亲的肩膀,恨不能摇醒她,“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和离?”
她娘不说话,开始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铺天盖地的无力瞬间将阿清淹没。
他在母亲的哭泣声里偃旗息鼓,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了身侧。
从小到大,从身无分文到能养活整个家的服务生,阿清劝了母亲无数次,可始终没有结果。
他娘说的不能和离的理由,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什么和离的女人没了脸面,活不下去……
概而不论新时候的女人和离了会如何,即便是放在旧时候,阿清也支持他娘离开好赌的爹。
可他支持有什么用呢?
他娘过不去那道坎儿,他身为人子,只能陪着一起熬。
“阿清,你爹挨了打,要治病。”阿清的娘不敢看他的眼睛,拘谨地打商量,“要……要花钱,你,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阿清苦笑着将手伸进怀里。
他自然有钱,可这钱到了母亲手里,注定不是给爹治病的。
这钱只要交出去,注定会出现在赌桌上。
可阿清不能戳穿母亲蹩脚的谎言。
那是他亲娘啊,生他养他的亲娘,被打得满脸淤青,还拖着病体来要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