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就不一样了。
阿清搭的黄包车刚停下,他就听见家门内传来的怒吼:“骚货——你们母子俩都是骚货!”
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阿清面色微变,将银元塞进黄包车夫的怀里,一把推开了院门。
他可怜的母亲被父亲骑在身上打。
阿清看得双目赤红,一脚踹过去,愣是没将他爹踹开,只得转而将包裹砸向男人的面门。
“他娘的!”阿清他爹打红了眼,刚从他娘身上爬起来,就一巴掌招呼了过来。
——啪!
阿清眼前骤然一黑,身形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阿清!”他娘尖叫着爬起来,抱着他哭嚎,“你打我……你打死我算了!”
“打死你?哈,打死你,他还会给老子钱吗?”阿清他爹扇了他一巴掌,尤不解气,粗粝的掌心再次扬起。
“你打。”捂着脸颊的阿清却忽地抬起了头。
他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脸上却弥漫开阴森的笑意:“把我的脸打废了,我赚不来钱,你上哪儿拿钱去赌?”
他爹的手登时僵在半空中。
阿清见状,颤抖着扶住母亲的胳膊,呼出的气都带着血腥味儿:“爹,您别以为我搁着跟您逗闷子呢。饭店是什么地方,您门儿清。”
“……我没了这张脸,您日后在赌场输个底儿掉,可就没人替您还钱了!”
阿清的手指轻轻抚上没被打的那半张脸:“是,您儿子我就是骚货,但……您可指着我这个骚货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