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呸!”阿清他爹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能也骑在他的身上,将他打一顿。但终究,赌瘾占了上风,阿清的爹生怕他赚不来钱,便狰狞着一张脸,咒骂,“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骂完,粗暴地推开他们母子俩,摔门而去。
“砰”得一声闷响,阿清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脸颊也火辣辣地疼起来。
他在饭店的时候,嘴皮子利索,人也霍得出去,干了多年服务生都没被客人打过几回,唯独回家,每每都要带伤。
“阿清……阿清啊。”他娘哭着摸他的脸,“是娘对不住你!”
阿清麻木地垂眸,握住母亲沾血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闷闷地问:“娘,他打你哪儿了?”
他娘眼神闪烁:“没……没有。”
阿清叹了口气,不再逼问,只顶着张被扇肿的脸,拽着母亲去了街头的医馆。
他娘的一条胳膊竟被他爹拽脱臼了。
“你还想瞒着我?”阿清没了生气的力气,拿着罐消肿的药膏,坐在医馆里对着镜子抹。
他来的次数太多,医馆的大夫和学徒都认识他。
“阿清,呀……怎么伤着脸了?”年纪和阿清一般无二的学徒咋咋呼呼地惊叫,“哎呦喂,心疼死我了。”
阿清头也不回地笑骂:“心疼我,怎么没上我哪儿听戏?”
学徒也跟着笑:“您阿清是平安饭店的招牌,我哪儿敢去找你?”
他垂眸不语,待涂完半张脸,才转身:“我娘身上的伤如何了?”
学徒刚将阿清母亲的胳膊接回去,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摆放的药膏:“还是老样子,都是皮外伤。”
更多的,学徒不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