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作峰靠在椅背上,紧绷的脊背缓缓松弛。
也是。
阿清不可能提前知道方伊池会去饭店,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在身上画牡丹花哄人开心。
今日与阿清有约的,只有他自己。
可那缅铃又是怎么个意思?
贺作峰刚放松下来的神经,没一会儿,就重新紧绷了回去。
就算阿清画花不是为了方伊池,那含着缅铃,又是为了谁?
贺作峰面色阴沉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凝重地落在窗外黑黢黢的天空上。
漆黑的天际零零星星坠着几颗黯淡的星子,冷风一吹,微光很快散去。
那枚缅铃,方伊池在的时候,阿清是含着的。
“四爷,您甭想了。”祖烈见贺作峰再次陷入沉默,轻声嘀咕,“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阿清不就得了?”
在祖烈眼里,阿清是个爽快人,心里有话,从来不憋着。
贺作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要问之事,牵扯到了弟弟的婚姻。
贺作舟与方伊池好事将近,贺作峰这个做哥哥的,无论如何也不想破坏这份幸福。
“开你的车。”贺作峰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纷乱的思绪时不时闪过心头。
他明知事情拖得越久,后果越严重,却没法将阿清与破坏人婚姻的第三者联系在一起。
贺作峰甚至开始为阿清找借口——
阿清与方伊池感情深厚,误将这样的情感当成了爱情。
阿清在饭店待得太久,除了方伊池,已经不敢相信旁人了。
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