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颠颠儿地靠过来,解了旗袍的盘扣,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阿清,我刚刚其实想问你,若是要一辈子留着这只凤凰,有可能吗?”
阿清愣了会儿:“倒是有可能,就是用的颜料不同。”
他面露古怪:“确定就是他了?”
方伊池装傻充愣:“谁呀?”
阿清一巴掌拍在他光裸的脊背上:“还跟我装呢……我说的当然是贺六爷!”
“好阿清,轻点儿。”方伊池“哎呦”一声弯下腰,“是他,我认了!”
虽然早就知道方伊池认定了贺作舟,阿清听他亲口承认,依旧心生不安:“我可告诉你啊,用特殊的颜料作画,除非扒了你这层皮,否则,那凤凰就要跟你一辈子了。”
方伊池比阿清料想得还要坚定:“我不会后悔的。”
他头疼地又拍了方伊池一巴掌:“行,我给你画!”
“阿清最好了。”方伊池得了允诺,欣喜地搂住阿清的腰,“你把颜料的名儿告诉我,我自个儿去找!”
“我还差你那几个钱?”
“哎呀,我这不是怕你不给我画嘛。”
“您可少说几句吧。”
…………
阿清同方伊池吵吵闹闹,隔壁的雅间却静得落针可闻。
祖烈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目光凝在贺作峰的背影上,半个字儿都不敢说。
贺作峰已经盯着面前的茶碗枯坐了一下午了。
他瞧着茶叶在凉透的茶水里起起伏伏,紧缩的叶片被生生泡得发涨,一颗心却是如坠冰窟,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阿清忘了,这个茶馆是贺作峰每次看完腿后,都会来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