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在阿清的屋里晃悠了两圈:“阿清,你这儿还和以前一样呢。”
阿清捏着毛笔,专心致志地调颜料:“祖宗,何止啊?你屋里也和以前一样呢!”
方伊池听得眼眶微红,嗫嚅:“以前的日子啊……”
“别介。”他一听就知道方伊池要掉眼泪,连忙招手,“你要进贺家的门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哭什么?来,看看我调的颜料好不好看。”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重新给你调。”
这颜料上身,轻易难洗去。
方伊池打起精神,做主让阿清往赤红色的颜料里多加了些许金粉,方才脱了衣服,趴在床榻上叹气。
“这时候晓得怕了?”阿清也坐过去,哭笑不得,“是会疼,也会麻,像针扎似的……要不,甭画了?”
方伊池闷声闷气的回答从枕头底下飘出来:“要画!”
阿清轻“啧”一声:“那劳您忍着点了。”
说着,手腕轻抖,凝神落笔至方伊池光滑的脊背,几笔就勾勒出了凤凰羽翼大致的轮廓。
方伊池抖如筛糠,冷汗如瀑。
“说了会疼。”阿清看得心疼,放下画笔,拿帕子擦方伊池额角的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想了想:“反正一天也画不完,你今儿个先回去吧。”
方伊池还没缓过神来,呜咽着说了声“好”,待被阿清扶着灌下去两大杯热茶,才哑着嗓子道谢。
“我俩谁跟谁?”他没好气地用手指戳方伊池的鼻子,“小方老板,甭客气!”
方伊池害羞地低下头,等彻底恢复好,留下爆米花,乐颠颠地走了。
阿清摇了摇头,收拾起桌上的颜料来。
他收着收着,突发奇想,又换了个好卸的艳红颜料,坐在梳妆镜前,涂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