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发梢滴落的水滴,归途或许是颈窝,又或许是柔软的胸脯。
阿清的脑袋又往衣柜里钻了钻,那节光华细腻的颈子隐在了阴影里。
贺作峰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阿清最后还是选了自己穿过来那套衣服。
他一边套小袄,一边那脚尖踢贺作峰的小腿:“四爷,那些衣服怎么办啊?”
他问的是那一柜子的瑞福祥。
“都是你的。”
阿清系钮扣的手动得不专心,两根手指拧着钮扣的边缘,好半晌都没系好一颗。
贺作峰看不下去,将他拉到身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两下就系好了。
阿清还勾着脖子往衣柜里望:“那条裙子……哎呀,辛苦您叫人烫一烫,我都瞧见褶子了。”
“好,我去同祖烈说。”
“还有那小褂……”
“怎么?”
“得单独和香囊挂一块,料子不一样,放久了味道不好闻。”
“……好。”
阿清絮絮叨叨地吩咐了许久,久到贺作峰的手已经从他的衣扣上挪开,他照旧皱着眉思索:“衣裳是衣裳,裙子是裙子,可不能弄混了。”
他说完,忧心忡忡地望着贺作峰,觉得贺家的四爷绝对不是个能伺候衣裳的人,真心实意道:“我还是同祖烈讲吧。”
贺作峰神情一僵,见阿清神情坚决,真心担心一柜子的衣服,只得不情不愿地唤来祖烈。
“四爷?”祖烈却不敢进门,趴在门缝前,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