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不怪我啊!”祖烈有苦说不出,“您想想,六爷婚事将近,也在急着买东西呢!”
贺作峰擦拭脸颊的手一顿,失笑:“倒是忘了这一茬。”
是了,他那个弟弟要娶亲了,自然也在紧着添东西。
“罢了,不能和他抢。”贺作峰放下帕子,坐回了轮椅,“他盼这天,可盼了太久了。”
祖烈敏锐地察觉到贺四爷心情不错,似是已经将早上的闹剧抛在了脑后,不由得胆大了几分:“四爷,我瞧清少爷走的时候,换了身衣服。”
“好看?”贺作峰将帕子丢在了一旁。
“自然是好看。”祖烈使劲儿夸,“清少爷就该穿得艳一些,他压得住……那身段,哎呀……”
只是,话说一半,他就觉察出了不对劲,熟悉的寒意攀上后颈,祖烈越说,越是心虚,头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
“我不是说了吗?”贺作峰的手搭在了轮椅的扶手上,重新将金丝边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阿清在的时候,不许睁眼。”
“……”祖烈沉痛地应了声是,满面沧桑地推着贺作峰的轮椅,将其推到了书桌前。
他安慰自己,挺好的,只是不许睁眼。
这回,四爷好歹让他喘气儿啦。
祖烈如此想,唇角又挂上了笑意。
他推完轮椅,习惯性地收拾起屋内的东西,待走到床前时,无意中瞥见枕下闪过了一道金光。
“四爷,这链子……”祖烈伸手扯住了链子的一头,大喇喇地将其从枕下扯了出来,“您什么时候打的?”
“……真好看呐!”
贺作峰面上稀薄的笑意随着下人的话,尽数散去。
他转着轮椅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拎着金链的祖烈。
那条被贺作峰仔细擦拭过的链子,闪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