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

她窘迫地理着披散的头发,得了钱,又恢复了一惯的温柔:“娘以后再熬粥给你喝。”

“不必。”阿清心里最后一点期待消散殆尽,他单手撑着门,“以后不必再见了。”

“哎呀,阿清。”他娘讪笑着摇头,“母子哪有隔夜仇?……等你爹清醒些,娘会同他好好说的。”

阿清再不想听虚空的谎言,重重地摔上了门。

可不等他卸力,门外竟又传来一道令他恶心到骨子里的声音。

“伯母,您这事儿做得不地道。”拖长的声音滑腻腻地响起,“阿清的日子过得苦,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他娘惊道:“少爷,您说得是哪里的话?”

“我听了一耳朵,您……唉,您再怎么说,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居然拿着儿子赚的血汗钱,去给丈夫赌,真真是……真真是胡来!”

“你懂什么?!”

吱嘎!

刚关上的门又被阿清拉开。

他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沈文毅:“滚!”

与阿清母亲说话的,正是曾经抛弃阿清的沈文毅。

几年不见,沈文毅苍老了不少,身上的书生气经历岁月的磋磨,演变为了迂腐的酸臭。

他大冬天扇着柄扇子,将攀庸附雅演绎到了极致,见了阿清,立刻猴急地往前迈了一步,用肩膀将阿清他娘挤到了一旁:“阿清,好久不见。”

“没听到我的话吗?”阿清看也不看沈文毅,只道,“给我滚!”

沈文毅的眼珠子转了转,顺从地退后:“阿清,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