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光顺着窗台泠泠地流淌进来。
他扶着头,艰难地起身,沉淀了一阵夜的寒意迟钝地从骨缝中溢出来。阿清吸了吸鼻子,如玉耳垂冻得通红,像是坠了两颗红彤彤的玛瑙珠子。
“四爷……”阿清抿了抿干涩的唇,恍恍惚惚地喃喃,“四……四爷?”
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昏暗的卧房,破碎的旗袍,还有染血的匕首。
“四爷!”
阿清兀地抱住了脑袋。
在病房外的祖烈闻声冲进来:“清……清少爷!”
他愣愣地呆坐在病床上,看着胖头肿脸的祖烈,喃喃:“四……四爷呢?”
祖烈眼神飘忽:“四爷……咳咳,清少爷,你刚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头晕。”阿清捂着头,小声抱怨之后,又追问,“四爷呢?”
越来越多纷乱的回忆涌入脑海。
他的脑袋像个被打碎了的玻璃瓶,乱七八糟的画面跌碎在各处,他费力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却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阿清越想,头越痛,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脑袋抵着病床上惨白的床单,流着冷汗瑟瑟发抖。
祖烈吓得顾不上再问,直接唤来了医生。
医生替阿清做了检查,说是轻微脑震荡引起的短暂记忆混乱,休息两天就好了。
祖烈听得差点厥过去,拿手指戳自己的脸:“清少爷,您不会认不得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