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祖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阿清就搁下了汤碗。
他说:“祖烈,四爷同你说笑呢。”
言罢,起身走到病床边,紧挨着贺作峰坐下,跷着二郎腿,阴阳怪气:“他就是想把我关在病房里教训……你给我阿清一个面子,先出去吧。”
贺作峰闻言,抿紧了唇,有心辩驳,但见雪白的裙袂顺着阿清的大腿,碎雪般跌落,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又伸手捏着裙摆,慎之又慎地替他将褶皱抚平。
祖烈暗自琢磨了会儿,觉得此教训非彼教训,乐呵呵地离开了病房。
一桌饭菜香味扑鼻。
“你熬的鸡汤……好喝吗?”贺作峰折腾完阿清的旗袍,又将手放回了原处。
阿清二话不说,给贺四爷盛了一碗:“怎么不好喝?闻到味儿就能让你掉哈喇子!”
贺四爷接过,文雅地抿了一口,继而惊艳道:“好喝。”
阿清对自个儿的手艺有信心,听了赞美也不激动,重新拿起碗筷吃饭。
他吃饭时,动作不是那种大家出身,积年累月养出来的秀气,却也不粗鲁,看起来反而颇有意思——阿清吃到喜欢的菜,会连塞好几口,把腮帮子塞得微鼓,像只小松鼠似的,抱着碗慢吞吞地咀嚼。待吃完嘴里的,他再想去夹这道菜,就会犹豫。
贺作峰也不知道阿清在犹豫什么。
或许是犹豫,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又或许是担心一口气吃腻了,总之,阿清会急急忙忙地吃些别的,然后再去吃回原来的那盆菜。
他的腮帮子会再次鼓起来,如此循环往复。
“四爷,您怎么不吃?”贺作峰看得太专注,灼热的目光刺得阿清连汤都喝不下了,“不是说我熬的鸡汤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