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喝。”贺作峰回过神,低头慢条斯理地喝鸡汤,视线时不时飘到他的脸上,最后祖烈带来的菜,他没动几下筷子,倒是将鸡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清酒足饭饱,手脚也被炉子烘烤热了。
他盘算着时间,又想起方伊池后背上的凤凰还没画完,就准备披上皮子走人。
哪晓得,这个时候,贺作峰倒是舍不得了。
贺家的四爷腿不能动,胳膊还能动,眼瞧着阿清从病床前溜达过去,胳膊一伸,直接将他的腰箍住了。
“嗯?”阿清脚步微顿,刚欲挣扎,那胳膊就收紧了力道,紧接着,一只手顺势托住他的臀瓣儿。
贺作峰绷紧双臂使了个巧劲,轻轻松松地将阿清抱上了床。
“脚还凉吗?”贺四爷明明舍不得他走,偏要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斯斯文文地教育人,“寒从脚下起。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不要等到真生了病,再想着进补。”
说着,当真收拢修长的五指,小心翼翼地包住了阿清的脚。
可阿清是谁啊?
他是平安饭店的服务生,见惯了客人们哄人开心的手段。
再说了,他想要贺四爷同自己亲近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现下再被摸脚,只心里冒火,眼神跟刀子似的往男人身上扫。
这叫什么?
这叫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再想当他阿清的爷们儿,门都没有!
于是乎,阿清梗着脖子拍开贺作峰的手,裹着皮子,挎着空竹篮子,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病房。
贺作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直到病房的门被摔上,方才低下头,重新拿起碗,静静地吃了些祖烈送来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