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回来了?”阿清想到这短短两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心有余悸,但面上不显,端着药就进了卧房。
方伊池正窝在床上哼唧呢!
“叫唤什么?”阿清没好气地走过去,伸手替方伊池把被子盖好,“方老板,您自个儿想想,还有几天婚礼?……怎么着啊,同六爷拜堂的时候,您也想一直咳嗽着?”
“拿来吧你。”方伊池抢过药碗,咕噜噜地将药喝了,水汪汪的眼睛瞄着他身上的旗袍,郁闷地道了句,“瑞福祥?”
阿清当即裹着皮子转了一圈:“好看?”
方伊池稀罕地摸了摸那料子:“不怎么见你穿这样式儿的。”
“我也觉得好看。”他不去接后面半句话,只道,“你快老实点躺回去,捂一身汗,也就好了。”
方伊池依言乖乖躺回去。
阿清又替他将火炉搬到床边上,待屋里温度上来了,才上手去翻被子,说是要看凤凰。
方伊池连忙在床榻上将自己瘫成平平整整的一条,心急火燎道:“甭提了,这两天你不在,还疼呢!”
阿清头也不抬地冷笑:“能不疼吗?也不想想都用的什么颜料……非要画,吃亏了吧?”
“嗯……嗯。”方伊池不好意思地应了两声,“但总归要画的。”
“我是看不明白你了。”阿清毫不客气地说,“就差羽毛了,今儿个差不多能画完,撑得住吗?”
“瞧你这话说的,哪能撑不住?”方伊池硬着头皮保证,“你就敞开了画,我保准哼都不哼一声!”
阿清可太了解方伊池了。
这话一听就是在逞强,可他也不拆穿,也是真的担心画得慢了赶不上婚礼的缘故,把肩头的皮子一扯,坐在床边就是一通上色。
在人皮上作画,要想色泽艳丽,不论是颜料还是手法,都讲究。
阿清的笔触顺着皮肉纹路,张弛有度。他伏在床前,微拧了眉,半只胳膊悬在半空中,下笔极稳,半点颜料都没有泼洒出来,几笔,就描出一根鲜艳的尾羽。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