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吓人?”
贺四爷薄唇紧抿,鼻梁上的眼镜滑下来一些,都没心思去扶。
“什么?”阿清愣了愣,飞速地撩起眼皮,对上贺作峰的视线,又像是烫到般,垂下了眼帘。
他摇头,别扭地嘀咕:“这有什么吓人的?”
“……有……有病治病!……更可怕的,我……我都看过。”
贺作峰听出阿清是在强撑,也不戳穿他,而是默默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伤腿。
被子雪白的色泽一时刺痛了阿清的双眼。
他腾得起身,怒不可遏:“怎么个意思?四爷,您真当我看不得?”
言罢,抬手拍开贺作峰的五指,兀自将被子掀开了。
阿清不仅掀开了被子,为了证明自己不怕,还手脚并用地爬上病床,在贺作峰无奈的叹息声里,骑在了男人的腰上。
他屁股一沉,瞪着微红的眼睛,对着贺作峰,咬牙切齿:“四爷,您甭激我……我阿清不是那种经不得事儿的人!”
“……就算您腿上有伤,那又如何?我瞧了,是会远着您,还是怎么着啊?”
“你不远着我了?”贺作峰倒不在意自己的腿,而是精准地抓住了阿清话里的漏洞。
“我远着您,是因为腿的事儿吗?!”阿清却气势汹汹地怼了回去,“说腿呢,你别和我扯闲篇儿!”
贺作峰默默地闭上嘴,低咳一声,目光晦暗地盯着身上的人瞧。
阿清说:“了不得了,我认识您这么久,您把我误会成方伊池的姘头就算了,如今,竟觉得我连您的腿都看不得了?”
——阿清瘦了。
贺作峰心想。
“怎么着啊,我以前是瞎,看不见您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