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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作峰的话还没说完,吓傻了的阿清骤然回神。

他望着手里的链子,恨意绵绵不绝地从眼底涌出来。

阿清含泪从床上跳起来,不顾贺作峰的呼唤,将金链子劈头盖脸地砸在了男人的身上,继而扬起手,恶狠狠地招呼了过去——

啪!

阿清歇斯底里地怒吼:“你就和你的链子过一辈子吧!”

言罢,裹着乱糟糟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

“阿清!”

被打红了脸颊的贺作峰顾不上其他,硬撑着想要下床。

可惜,他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跑远的阿清似有所感。

但他没有回头,而是抹着眼泪跑进了冬日的冷风里。

阿清没有回家。

……有爹娘的地方,在他的眼里压根不算家!

他回了平安饭店。

一大清早,饭店里冷冷清清,连经理都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阿清悄无声息地上了楼,如同一缕幽魂,又像是行尸走肉。

他一进屋,就将自己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但阿清没躺几分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扑到梳妆镜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泪痕遍布的脸。

阿清翻箱倒柜地寻出胭脂口脂,胡乱地抹了一气,最后颤抖着勾勒起眉毛来。

他本就不擅长上妆,此刻精神恍惚,得亏是生了张妖艳的皮囊,否则,谁见了他脸上的妆都要吓一跳。

阿清就像是一朵开到荼蘼,还要被蹂躏的花朵,惨烈地敞开了花瓣,露出了里面脆弱的花蕊。